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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公祠门票上的《研山铭》
襄阳军休三所 王斌坤
2012年12月,有战友来襄。因其喜好书法,欲到米公祠参观。我尚在上班,无法陪同。其游玩回来后,给我米公祠门票,使人感到眼前一亮。此票为明信片纸,长28cm,宽7.8 cm。左侧隶书:襄阳米公祠,右侧注明:珍藏版门票。整个主画面是一幅卷轴,为米芾的书法作品《研山铭》,此作品10年前因拍出天价而传的沸沸扬扬。票的反面有米芾纪念馆简介、票价及广告。我感到此票以后会抢手,但因当时工作较忙,暂时放下。等稍后再专程去寻时,告之已罄,甚憾!
米公祠门票正面
米公祠门票反面
米芾(1051—1108)初名黻,后改芾,字元章,号鹿门居士、襄阳漫士、海岳外史。北宋著名大书画家、鉴藏家,书画理论家。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并称宋代四大书法家。祖籍太原,迁居湖北襄阳,人称"米襄阳",后定居润州 (今江苏镇江) 。宣和年间被徽宗赵佶召为书画学博士,人称"米南官"。米芾能诗善文,书画尤具功力。篆、隶、行、草、楷各体皆能,行草造诣尤高。他自称"刷字",是指他用笔迅疾而劲健,尽兴尽势尽力,追求"刷"的韵味、气魄、力量,追求自然。他的书法作品,大至诗帖,小至尺牍、题跋都具有痛快淋漓,欹纵变幻,雄健清新的特点,快刀利剑的气势。其传世墨迹主要有《苕溪诗卷》、《蜀素帖》、《方圆庵记》、《珊瑚帖》等。其绘画擅长枯木竹石,尤工水墨山水。以书法中的点入画,用大笔触水墨表现烟云风雨变幻中的江南山水,人称“米氏云山”,但米芾画迹已不存在于世。
米芾《研山铭》,据推创作于公元1101年至1102年间,此帖沉雄苍劲,跌宕多姿,结字自由放达,不受前人法则制约,抒发天趣,为米芾大字作品中罕见珍品。此手卷流传有序,作品早年曾入藏宋代内府,在明清代的专著中中都有记载,后一直为民间文人雅士珍藏。上世纪20年代被日本一家博物馆收购而东渡扶桑。
2002年年3月,中贸圣佳国际拍卖有限公司从从日本征集到《研山铭》。国家文物局组织专家依法对《研山铭》进行了鉴定、评估,一致认为确属米芾真迹,评价为:“下笔挥洒纵横,跌宕多姿,不受前人成法的羁勒,抒发性情天趣,在他的大字墨迹中,应推为上品。”2002年12月6日国家文物局在拍卖会上以2999万元出资收购,每字折合人民币76.9万元,成交价创下当时中国艺术品拍卖新的世界纪录。《研山铭》现藏故宫博物院。
灵璧石产于安徽灵璧县磬石山北麓,神韵天然,是中华奇石中的瑰宝。砚山是米芾收藏的一方灵璧石,砚与研谐音,所以古称"研山"。晚年的米芾得到南唐后主李煜的旧物灵璧石"研山"后,如获至宝,爱不释手。《志林》记载他"抱眠三日"即连续晚,抱着这块灵壁石才能入睡,。即便是这样,米芾还是意犹未尽,这一夜,夜朗星稀,米芾挥毫泼墨,留下传世名帖《研山铭》,也成为石痴米芾爱石颂石的千古佳作。
米芾《研山铭》,绢本手卷,行书,卷纵36厘米,横136厘米,该手卷书画合璧,描摹了一方传承有绪的古灵璧石名品,是米芾书法精品中的代表作。《研山铭》分三部分:
书画合璧的手卷《研山铭》
第一段为米芾用南唐李后主澄心堂纸书写的行书三十九字:"研山铭:五色水、浮昆仑。潭在顶,出黑云。挂龙怪,烁电痕。下震霆,泽厚坤。极变化,阖道门。宝晋山前轩书。"字体刚劲强健,筋雄骨毅,变化无穷。
《研山铭》
“研山铭”,描述了研山砚池里注上清水后的全貌,五色水处在以昆仑山为缩影的山顶上,砚池就在山顶,砚池内显现若明若暗的黑云,有似龙非龙的怪龙在其上,一道闪电穿过,天响着雷声,象是就要下雨,砚池既光亮又宽阔,如同大地一样,上有最高的山峰,和最深的峡谷,山峰重叠起伏,在研山这一系列中,这方砚是最好的。
第二段则为研山图,篆书题款"宝晋斋研山图",淡墨设晕,浓墨勾勒,较为工笔描摹了一方峰峦灵秀的灵璧石研(砚)山。画上留有许多题记,也说明米芾对之喜爱有加。如篆书"不假雕琢,浑然天成",研山之左右上下分别有楷书"玉笋"。"方坛","上洞口"、"翠峦"、"龙池遇天欲雨则津润"、"华盖峰"、"月岩"、"下洞三折通上洞,予尝神游于其间。"、"滴水小许在池内经旬不竭"等字。
研 山 图
第三部分为米芾之子米友仁的行书题跋和多位文人墨客的题跋。
钤印有:内府书印(三次)、宣和、双龙圆印,贾似道,玉堂柯氏九思私印等二十多方。
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主任启功先生曾经评价:“《研山铭帖》是米芾真迹精品中的代表作。米芾的行书成就最高。此帖下笔挥洒纵横,跌宕多姿,不受前人羁勒,抒发性情天趣,在他的大字墨迹中,应推为上品。”中国书法家协会会长沈鹏说,《研山铭》字字珠玑、笔笔难书,他最为推崇“下震霆”的“震”字一撇:陡然一笔细如蚕丝又稳如磐石,险绝笔法登峰造极。“有人说是败笔,我看恰是妙在巅毫。正如打乒乓的擦边球,又像足球弹在门框上再进网,妙不可言!就像孔子论人生最高境界—既‘从心所欲’,又‘不逾矩’。”
米芾性格怪异,他爱石、玩石,也藏石。《研山铭》这样的佳作传世,也与他爱好藏石有关。因他个性怪异,举止颠狂,遇石称“兄”,膜拜不已,人称"米颠”。
米芾潜心魏晋,以晋人书风为指归,寻访了不少晋人法帖,其书斋也取名为“宝晋斋”。米芾的书法影响深远,尤在明末,学者甚众,像文徵明、祝允明、陈淳、徐渭、王觉斯、傅山这样的大家也莫不从米字中取一“心经”,这种影响一直延续到现在。
在《研山铭》定向拍卖后不久,《中国文物报》、《中国书画》等专业报刊上发表了多位学者的文章,对拍卖的《研山铭》的真伪提出质疑,有的甚至直指为赝品,但未引起争论,也未见到官方的反应。襄阳米公祠《研山铭》的门票仅短暂发售,是否与此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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