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二万五千里长征(以下简称长征),是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时期中国工农红军主力从长江南北各根据地向陕北革命根据地(亦称陕甘苏区)进行的战略大转移。在这二年期间,创造了多项长征之最。
最严格的保密。中央红军主力转移计划的制订到组织实施,采取严格的保密措施。1934年8月间,“三人团”在极其保密的状态下,制订了10月11月从中央苏区转移突围的行动计划,这个转移突围决定只有慱古、李德、周恩来三个人知道。
主力红军实施战略转移时,实行严格的保密,没有在苏区军民中进行思想动员。留守机关照样运转,留守机关不仅在名称设置和工作内容上保持不变,对外宣传内容和口径保持不变,千方百计对战略转移意图进行保密。
30万人民严守撤退秘密。于都县30万人民全力支援红军的同时,实行赤色戒严、严密封锁消息,自觉为红军保密,并制造假象迷惑敌人,使国民党的探子成了“聋子” 、“瞎子”。
中央红军战略转移从1934年10月7日开始,中央红军一、三、五、八、九军团,分别从江西的兴国、石城和福建的长汀、宁化等地反“围剿”战场撤出,到达于都河北岸集结,10月10日,中共中央、苏维埃中央政府、中革军委机关及其直属部队也从瑞金的梅坑、田心、九堡驻地向集结地开进。红军各部队在于都河北岸集中后,并分别进行了近10天的休整和人员、粮食、物资、武器、弹药的补充。
为了不暴露目标,红军白天隐蔽在树林里,晚上才渡河,每天下午5时开始架设浮桥,晚上8时前完成,红军通宵达旦夜渡于都河,第二天早上6时前又将浮桥拆除,分散隐蔽在河岸边,不留任何痕迹,沿河6座浮桥如此重复架设了10多次,苏区人民用激情和热血,筑起了浮桥,送红军过河的船只覆盖了上下60里的河面。
8万多红军主力在一个小县城集结、休整、筹粮、筹款长达10天,之后安全顺利渡过于都河,踏上战略转移的征程。国民党竟对此一无所知,10月23日,国民党在成都出版的报纸称:“今年他们(指红军)就要被消灭了。”直至10月30日,才意识到红军正在实施重大行动。30万于都县人民没有对外透露一点消息,共同保守着一个天大秘密,为中央红军迈出万里长征第一步打好了基础,创造了保密史上一个奇迹。
最年轻的部队。在长征中有一支最年轻的部队──中国工农红军少共国际师,全师有一万多人,全师辖43、44、45团,平均年龄18岁,最小的只有14岁,师长20多岁,师政委肖华上任时只有17岁,几乎全部由同龄人组成的部队,被雅称为“少儿师”。“这在世界军事上都是极为罕见的”
“少儿师”屡建奇功,在湘江战役中力挽狂澜,但伤亡惨重,减员只剩四分之一。遵义会议后的1935年1月18日,少共国际师和红一军团合并,分别编入红一师和红二师,番号被取销。它虽只存在一年168天,但指战员一直是我军骨干,从少共国际师走出许多将士中,有23人成了共和国开国将军,师长彭绍辉、政委肖华双双被授予上将军衔。
最小的“战士”。贺龙元帅女儿贺捷生在长征出发前的11月6日出生,出生只有18天的婴儿,在父母的怀抱中,在隆隆的炮声中,成了红二军团从桑植刘家坪开始长征的一员,“参加”了举世闻名、艰苦卓绝的二万五千里长征。长征途中,母亲吃不上粮食,没有奶水,贺捷生只好跟大人一样吃草叶,爬雪山,过草地……有一次,贺捷生病得很重,三天都哭不出声来,有人认为她不能活了,可是,在母亲悉心照料下,过几天又能哭了。一个出生只有18天的婴儿,和大人一样经受了难以想象的饥饿、严寒、病痛等生存极限的考验,终于从湖南桑植刘家坪“走”到宁夏将台堡,长征中见证了生命的奇迹。
贺捷生长大后,1958年考进北京大学,毕业后到青海支教。后回到部队,历任部队记者、编辑、军事科学院军事研究部室主任、副部长、部长、党委书记等职,1992年被授予少将军衔,成为少有的女将军。
最为惨烈的湘江战役。1934年11月25日至12月1日,中央红军在湖南道县和广西全州县的湘江两岸地区,进行了长征以来最为惨烈的湘江战役。
1934年11月下旬,从江西于都出发的中央红军,连破敌人3道封锁线到达湘江边时,已成疲惫之师。此时,蒋介石已经判明中央红军的突围意图,任命湖南军阀何键为进剿军总司令,凭借湘江天险设下了第4道封锁线,总数25个师超过30万的国民党军队,在越城岭和都庞岭之间的湘江两岸布下了一个绝杀之阵,妄图围歼红军于湘江南岸。
在那生死存亡的绝境中,英勇的红军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坚忍不拔的意志,和强敌浴血苦战5昼夜,用鲜血和生命,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突破了湘江封锁线,宣告了蒋介石将红军“歼灭于湘江、漓水以东地区”的企图破产。
红军虽然突破了湘江封锁线,但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五军团和在长征前夕成立的少共国际师损失过半,八军团损失更为惨重,担任殿后任务的34师,面对十倍于己的国民党军,全体指战员浴血奋战,直到弹尽粮绝,最终全师7000多人仅剩90余人。湘江战役是红军长征历时最长、规模最大、战斗最激烈、损失最惨重的一战。湘江战役损失和减员3万余人,連同前三次突破封锁线的兵员损失,红军从开始长征时的8.6万余人锐减到3万余人。
最高的雪山。红军长征途中翻越5座大雪山,其中最高的一座大雪山是夹金山。夹金山位于四川宝兴之西北,懋功之南,理县之西南,海拔4500余米,高入云霄,终年积雪,空气稀薄,无路可寻。雪山的天气变化无常,顷刻间,就会狂风大作,乌云翻滚,犹如银蛇狂舞,大雪夹着核桃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不少红军指战员猝不及防,滑倒在冰雪山下,再没有站起来。红军指战员并没有被狂风暴雪所吓倒,以大无畏的英雄气概,向雪山挑战。他们强帮弱,大助小,饿了啃一口干粮,渴了呑一口雪,手拉着手艰难地向前迈进。红军指战员以坚韧不拔的顽强毅力,克服了难以想像的困难,终于胜利翻越了乌都飞不过的大雪山。
最艰苦的一段路程。1935年8月下旬,红军开始进入草地,过草地是红军长征路上最艰苦的一段路程。草地茫茫,纵横几百公里,海拔在3000至4000以上,荒无人烟,阴雾腾腾,泥泞淤水,水草丛生,水草底下河沟交错,十分松软,一不小心踩下去,甚至人都会被呑没,十分危险。红军缺衣少食,草地气候千变万化,一日三变,早中晚温度相差很大,雨雪风雹来去无常,红军没有御寒衣服,冷得发抖;带的青粿、炒面根本不够吃,只好吃野菜、草根、树皮,后续部队连野菜、草根、树皮都吃不上,只好把皮带、皮鞋、皮坎肩等煮熟吃。在这样恶劣的草地行军,可谓“飢寒交迫,冻餒交加”。英雄的红军以藐视一切困难的革命精神,克服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在草地渡过了六天六夜,终于在茫茫草地踏出一条北上抗日的道路。
最后一道难关。1935年9月,红一、三军团和军委纵队从俄界,罗达地区出发,继续北上要通过天险腊子口。腊子口位于甘肃境内,是四川通往甘肃的重要隘口。隘口只有30多米宽,两边是千丈悬崖峭壁,中间是水深流急的腊子河,河上架有一座木桥,这是进入腊子口的唯一通道。桥头筑有碉堡,敌人在此部署了两个营的兵力,从山口往里,直到岷县,还在纵深配置了3个团的兵力,严密封锁红军北上的去路。不消灭该敌,攻占腊子口,红军就无法前进。因此,毛泽东亲自定了攻打腊子口的方案,并把任务交给了先头部队红一军的红4团。红4团受命后,向腊子口疾进,并连续打垮敌人2个营的堵截,但被敌人严密的火力挡了回来。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赶到实地,帶领全团营连干部察看地形后,召开士兵大会,要大家献计献策,指战员纷纷献计献策,团首长综合大家意见,决定智取。政委杨成武指挥一个连的兵力疲惫与消耗敌人,并乘机夺取木桥,团长王开湘率领两个连,沿右岸的峭壁迂回到敌人的侧后,协同正面的部队歼灭守敌。担任迂回任务的1连和2连,由一名苗族战士带领,天擦黑时,沿峭壁攀藤而上,悄悄爬上石岩峭壁的后坡,似神兵天降一般对敌发起攻击,经过3个多小时英勇奋战,敌人终于全部溃败,狼狈逃窜。红军攻占了天险腊子口,突破了长征途中最后一道难关。
腊子口一战,是长征途中少见的硬仗之一,也是出奇制胜的一仗。这一仗打出了红军的威风,显示了红军指战员智勇双全、不怕苦、不怕死的硬骨头精神。
走路最多的女红军。长征队伍中的女红军,仅占红一方面军八万多将士的三千分之一,虽然她们人数少,却扮演着极为重要的角色,肩负着做群众思想宣传工作、扩大红军队伍、照顾担架、护理伤病员、机要收发等等艰巨繁重的任务。
女红军比起男红军来,其体力、生理和心理所承受的压力要大得很多倍。例如红九军团长罗炳辉的妻子杨厚珍是“小脚”,在杨家湾被敌机炸伤,失去知觉,经过抢救活了过来,她在伤口还没有全部拆线,便不顾医生的阻止,顽强地拄着树棍坚持长征。可是,在那充满硝烟、面对死亡威胁的漫漫长征路上,对艰难险阻却表现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英勇,对党的事业表现出了难以想象的忠诚。更令人敬佩的是,行军时,她们要做宣传工作,照顾担架、护理伤病员;宿营前,要先为部队找好房子,落实宿营的地方,向群众宣传红军的政策,筹粮筹款;出发前,要打扫好卫生,归还借老百姓的东西,雇请民夫等等艰巨繁重的工作。据中外研究长征的专家重走长征路测算,女红军承担的工作,她们每天要比男红军多走20里,整个征途比起男红军要多走一万里,女红军的征程是三万五千里,是奇迹中的奇迹。
长征是震惊寰宇的壮举,是人类历史上的奇迹,创造了多项长征之最。以上几项长征之最,仅是其中的一小部分,21世纪的今天,我们可以从一个側面看到80年前,我们的先辈是以怎样一种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坚忍不拔的意志,取得万里长征的光辉胜利,以血肉之躯谱写了人类历史上无与伦比的英雄史诗。今年是长征胜利80周年,纪念长征伟大胜利,要弘扬和传承“坚定的共产主义理想、革命必胜的信念、艰苦奋斗的精神和一往无前、不怕牺牲的英雄气概。”的长征精神,用长征精神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长征。
各位老师:本文根据《赤国保密─中华苏维埃共和国时期的保密工作》(胡名义编著,金城出版社出版)、《红军长征史》(张树军、杨婷编著,万卷出版社出版)、颜梅生《中国工农红军唯一的“少儿师”》( 载2011年8月3日党史信息报)、文军、林生《“走”过长征路的女将军──访贺龙元帅的女儿贺捷生》(载2000年2月19日天津青年时报)、张昕《女红军的长征是三万五千里》(载2016年8月17日党史信息报)等等长征史料编写。本人才疏学浅,掌握长征史料又不多,拙文肯定有不少差错,敬请各位老师多多指教为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