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绿岛的报告》(四十一)
海南无雪也寻梅
看《海南日报》,知今年立春过后,海口府城中山路上的琼台书院的魁星楼前,一棵白梅迎春盛开。满树的白花散发淡淡的幽香,还引来暗绿绣眼鸟和蝴蝶。整个冬天,我都在等待梅开,立马动身奔琼台书院而去。
上面是报上拍转的照片。我走进魁星楼前的小院,真有暗香袭来。几位杭州的游人,和我一般也是远道寻梅。这座琼台书院,是清代康熙四十九年(1790年)为纪念海南明代名臣丘浚所建。丘浚是原琼山府城人,字仲深,号琼台,是明代杰出的政治家、经济学家、文学家和戏剧家。此书院于清代曾是琼州最高学府,为海南人士登科的必经之门,培养出多名进士和举人。
站在梅树之下,需举目方能看到梅花,我来的较晚,每枝头上花已不多。而每年大寒前后几日,毛毛细雨让洁白的花朵和褐色的枝条,都挂上小小晶莹的水珠,让景致一时间灵动起来。站在树下,我调整身位和手机焦距,把朵朵梅花收入镜头。
进入魁星楼,踩着实木楼梯拾级而上,在二楼的廊道上赏梅,又是另一番景致。梅枝直挺朝上,簇拥着稀疏的花朵,与绿叶相得益彰;旁边的枝条飘逸而出,点缀以三三两两的梅朵,骨感之上,更显娇美;凑近护栏边上完全开放的梅花,但见三层花蕊,每层五片花瓣,参差展开,花瓣正中间是淡黄色的花蕊,屏住呼吸近闻,迷人的幽香无以言表。
魁星楼前挂着一副木刻楹联,为书院掌教谢宝所撰,琼台师范退休教授刘胜角所书:“树老花偏绿,春融枝亦穋。”或许诠释了梅花尽开,多得压低枝条的景状。
已在琼台书院工作29年的黄师傅介绍说,琼台的梅花一般在每年的大寒前后开放,天气越冷,开得越好、越多,而花期只有短短半个月左右,这真应了那句古诗,“梅花香自苦寒来。”许多人不经意就会错过花期,就是琼台师范的师生,知道这儿有梅花的也不多。我想,也许他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有功夫来寻看这短暂静开的梅花呢。去年12月初,我在书院偶遇两个师范学院女生,为她们普及了一下梅花的知识,令其惊讶,也不知道这两个海南的小学妹可来赏梅。
琼台书院的梅花是什么时候,从哪里移来种植的,黄师傅也不甚清楚,据说是古时候就有了。不过琼台书院前门右前方的另一棵梅树,她知道是40年前,花工姚炳贵用老树上的枝条培育的。姚炳贵当年培育梅树时还是一个小伙子,所以现在认识他的人,不论老幼,皆称他为“小姚叔”。
报载,魁星楼前的老梅树,是清代康熙年间雷琼兵备道道台焦映汉(陕西武功人),300余年前创建琼台书院时栽种的,如果谢宝的楹联描写的真是这棵梅树,此说也应当成立。
梅花原产地为我国西南地区,后来逐渐沿长江流域分布到江南一带,武汉、杭州、南京是主要的赏梅城市。每年6月中下旬至7月上半月之间,持续阴天有雨的气候,也正是江南梅子的成熟期,因此也被称为“梅雨”季节。梅花有30多个种类和品种,颜色有红、粉、白等。已故的歌词大家阎肃,一首《红梅赞》唱遍华夏,足见红梅较多,而琼台书院的梅花当属白梅,故比较珍稀。
明年,琼台书院白梅迎寒怒放时,我还会再来的。
正是:
无雪天晴朗,白梅散幽香。
乘兴寻梅姿,铃儿响叮铛。
心采花一束,伴我在异乡。
留白天地阔,共度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