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出英雄,盛世玩收藏。这两名句话本来不搭调,也有一点牵强附会,即便如此,我还是要用这两句来开篇,因为不用解释这两句话的含义,明白人一看就懂。
我玩收藏,起步很晚很晚,虽说如今也玩了四十多年,但在同龄人中,我算是个小字辈,一无名气,二无地位,三无资本。说的通俗点,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凭兴趣,兴趣好,就兴致高,周末背上一个小包,就到武汉市各收藏集散地晃悠,身上的“银子”也有限,看见贵的一瞟而过,看到喜欢的,就拦腰一扁担砍价,砍不下来,就走人;遇到还有商量的余地,就细媚细媚,媚到了手,就兴高采烈,得意而返;谈不成,做不成交易,就垂头丧气,扫兴而归。如此春夏秋冬、一年又一年,稀里糊涂就玩了四十多年的收藏。
要问玩的什么收藏?惭愧!年轻时,工资低,经常是囊中羞涩,贵的买不起,便宜的就瞎收。收过粮票、邮票、门票,反正就当是好玩,混个时间,消磨消磨。对哪些字画、瓷器、玉器、古董之类根本不敢沾边,最多是感觉稀奇,站着老远挂个“眼科”,避免别人瞧不起,嘲讽几句受不了,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在武汉市的各大收藏市场从年轻“飘”到了老,回头一看,谈不上小有成就,也算得上是一个收藏者的称号。
要说玩收藏的起步或诱因,应该是从读小学书一年级到五年级的时候,记得最开始,是玩玻璃糖纸,五颜六色,有的是自己吃了水果糖,把玻璃纸攒下来,多的,就与同学相互交换,一张一张的夹在书里,积少成多之后,经常翻看翻看,感觉蛮“过瘾”。渐渐长大成人之后,正逢“文革”开始了,在读书无用论的影响下,玩的时间多,读书的时间少,就开始学着玩收藏烟盒子——烟标,邮票、火花、娃娃书,其实这个最初级阶段的收藏是盲目性的,喜欢什么收藏什么,不喜欢就扔了,或者送人了,到头来,什么也没收藏到,只是在大脑里留下一些美好记忆。
正式迈入收藏之路,还是应该从上班有了收入开始,赚的钱虽然不多,毕竟不需要向父母伸手要钱了。有了钱,就有了自主权,有选择性的开始玩收藏,收藏外币,收藏旅游些门票,收藏打火机。额外也收藏一些“尖板眼”——稀奇少见的东西。
上月写了一篇纪实的回忆文章《寻觅尘封的记忆》,文中说到杨园街在文革期间叫“东风里”,这让我想起了在收藏的“尖板眼”中,有一张文革时期的“武汉市街道图”,那个上面印有新旧街道的名称,就能够证实杨园街在文革期间叫“东风里”的重要依据。很快,我就在收藏的地图册中,找到了这份很珍贵的证据。我想,在当今武汉人中,能为几人持有这份“武汉市街道图”呢?这是一段历史,玩收藏,就是收藏历史的印迹、历史的故事。
当我们从不起眼的收藏中发现历史,发现历史的证据,挖掘历史的故事,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吗?古人云“玩物丧志”,但我要说,现如今玩收藏,是醒志、长志、强志,就看搞收藏的人,是怎么在玩?
楚风雅颂
2016年5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