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伍子胥之于苏州
苏州 顾宗玲
白发苏州已经2530岁,依然生机勃发。追根溯源,伍子胥是苏州建城第一人。
(图片来自网络)
伍子胥(前559年—前484年),名员,字子胥,春秋时楚国人。他出生于楚国贵族家庭,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史书称他“少好于文,长习于武”,有“文治邦国,武定天下”之才。公元前522年,伍子胥因父亲伍奢、兄伍尚被楚平王追杀,而避难逃奔吴国。后结识吴公子光,并策划刺死吴王僚,帮助公子光夺得王位,成为吴王阖闾(即公子光)的重要谋臣。吴王夫差时,任大夫,参赞国事。因主张不与越国讲和,不要北上争霸,渐被吴王疏远,又遭太宰伯嚭诬陷,最终被吴王夫差赐死。
伍子胥具有雄才大略,深得吴王阖闾信任。为使吴国能内可守御,外可应敌,他首先建议吴王阖闾“先立城郭,设守备,实仓禀,治兵革”。公元前514年,伍子胥奉阖闾之命选址建城,他“相土尝水”、“象天法地”,最后选定今日苏州城这一风水灵地,合理规划,构筑了周长47里的大城和周长10里的小城,并建成水陆城门各八座,当时就叫“吴大城”。 实践证明,苏州古城的选址非常科学,因此2500多年下来依然安稳地矗立在原址上。建造姑苏城是伍子胥的一大功劳,如今苏州有太多他的印记。千百年来,吴中大地的人们对伍子胥的敬仰、怀念之情往往溢于言表,对伍子胥的供奉、纪念之所也无处不在。
苏州西南角有座古城门,名曰胥门,始建于春秋时期,为吴国所辟八门之一。现存城门为元至正十一年(1351年)重建,明清重修。得益于苏州人对伍子胥的热爱和怀念,至今保存尚好。《吴地记》上说,胥门是因伍子胥而名,有记载的石碑为证。《祥符图经》则谓:“子胥家于此,后以谏死,抉目悬于门,因名。”据说伍子胥自刎之前,嘱人将他的眼睛悬挂于胥门城门,要看着吴国被越王勾践灭亡。四年后,不出伍子胥生前所料,吴为越彻底打败,吴王夫差拔剑自刎。
如今,在古胥门建造了占地面积达1.5万平方米的伍子胥纪念园,纪念园北侧是极具震撼力的伍子胥雕像以及“伍子胥筑城”大型浮雕墙。书法家启功先生亲笔题写的“古贤至德尊三让,吴苑雄涛溯伍胥”对联,是对伍子胥之于苏州最好的总结和歌颂。
胥门外的河流称之为胥江,千百年来,胥门、胥江总是与伍子胥的名字连在一起。胥江,就是在伍子胥的主持下开挖的,它是世界上第一条人工运河。运河的开凿,既避免了吴地的水患,又便利了漕运和灌溉,苏州由此通江达海,区位优势提升。所以,历史上苏州虽多次遭到破坏,却能很快重新崛起,发达的经济、文化,让苏州至今留有众多文物古迹,成为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经历了2500年的风雨,今天的胥江仍然是苏州连接太湖的黄金水道。如今,胥江沿岸方圆数百里处的村落,都留下了伍子胥深深的烙印。
胥江至太湖入口处名为胥口,濒临的太湖命名为胥湖,附近的小山唤作胥山,地名具因伍子胥而设。当年伍子胥被吴王夫差赐死后马革裹尸抛入江中,沿江漂至今胥口,当地民众捞起予以厚葬,哀怜伍子胥的不幸,自发建造了胥王庙(公元前484年)以祀,此地由此更名为胥口。伍子胥墓和胥王庙,惜乎毁于文革。
2005年胥口镇人民政府筹资3000多万元重建伍子胥墓园,占地34000平方米,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东部为花园,中部是胥王庙,西部是伍子胥墓。
各地的伍氏后人都会来这里参加祭拜仪式。祭祀结束后,伍子胥后人和百姓争相向胥江河中抛粽子、放生泥鳅和河蚌,场面蔚为壮观。下面就引出了关于端午节的话题。
苏州端午节民间习俗,有别于其他地方,纪念的是早于屈原200多年的伍子胥。伍子胥被赐自尽这一天,正是五月初五端午日。民间盛传“子胥死,水仙生”。从此,“祭伍子,迎水仙”就成了吴地端午的重要内容。端午之于苏州不仅仅是传统的民间岁时节庆,更是一种同苏州古城同样古老的非物质文化遗存。现在关于端午节食俗粽子,相关记载:“乡俗午日以粽奉伍大夫,非屈原也。”
吴地的端午龙舟竞渡是为了迎接已被当时人们视为河神的伍子胥,进入二十一世纪,古城苏州的端午龙舟竞渡依然延续。农历五月初五,古胥门城外,胥江河上,彩旗飘扬,龙舟竞渡,以此纪念伍子胥。苏州是端午节龙舟竞渡的发祥地。《事物原始》载:“竞渡之事,起于勾践,今龙船是也。”汉代赵晔《吴越春秋》也认为,龙舟“起於勾践,盖悯子胥之忠作”。
苏州还有一处纪念伍子胥的庙宇,即盘门景区内的伍相祠。祠分东西两院,东院由厅堂、廊亭和花园组成,建筑精巧,湖石林立,俨然古典园林的布局。西院庄重肃穆,大殿匾额题“气壮山河”四个大字,正中为伍子胥大型坐像,殿内展示了伍子胥及春秋吴国有关史料。
事实上,在苏州城乡各处、在苏州生活的方方面面,不经意间,你就会和“胥”字相逢,阊胥路,胥江路、胥江府、胥城大厦、胥江社区、胥江小学、胥虹苑、苏胥湾、姑胥桥等等。悠悠岁月,不管时光如何流逝,伍子胥的名字,总印记在苏州城的历史名片中,无法抹去。“伍子胥就是苏州古城之父,没有伍子胥就没有苏州城” 。对于苏州人,伍子胥和2500年前的那段历史,早已成为一种挥之不去的情感,深深驻扎在每个人内心深处。
2017年4月7日于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