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河故事(41)承德外八庙—普宁寺中的护法神将
承德 钱宝林
十年前,在游览北京雍和宫时,我的工友不识天王殿里的护法神韦陀。我曾向他简单介绍后又补充说:他相当于现在的北京卫戍区司令的角色。
一般的汉式佛教寺庙中,大多供有韦陀像。在承德普宁寺,参观完碑亭后就来到天王殿,首先迎面看到的是笑口常开的大肚弥勒佛,威武的四大天王分列两旁。听导游讲过,再转过弥勒佛身后的大屏风要出天王殿的后门时,随着导游的手势再回头,一眼就看到了一尊威风凛凛的武将装扮的立像,他就是护法神将韦陀。
承德普宁寺天王殿内的韦陀
韦陀,又称韦陀(韦驮)菩萨。四大天王中南方增长天王手下的八大神将之一。佛经上说,四大天王每人各有部下八大将,合为三十二神将,其中,韦陀又居众神将之首。
韦陀最早出现在佛教经典《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唐代和尚道宣称他曾与“天人”会谈,说及南方天王有一名部将韦将军,“诸天之子,主领鬼神,如来欲入涅槃,佛弟子护持瞻部遗法。”文中弟子即指韦陀。韦陀曾亲受佛祖的法旨,在南瞻部洲保护出家人,保护佛法。还有一说是在东胜神州、西牛贺州、南瞻部洲三洲的佛法护持最力。因而,他备受僧尼的尊崇。
传说韦陀在佛国中以善走如飞被称为“神行太保”。当然,他要比《水浒》中的戴宗要厉害得多。佛陀涅槃时,有个捷疾鬼偷走了佛陀的两颗牙齿。护法神韦陀闻听后急起追赶,终将盗贼擒获,夺回了佛牙。为此,韦陀被众人公推为神将。担起保护释迦佛坟墓,打退盗墓之敌的重任。
武将韦陀是中国佛教徒塑造的。韦陀像是一位古代武士的形象,金盔金甲,手持金刚杵,威风八面。他一般有三种不同的姿势,一般游客不经提示是注意不到的。其实他的变化是在韦陀手持的金刚杵上。一种是手托金刚杵杵尖向上,表示这里是皇家寺庙,概不接待过往僧侣。
一种是韦陀手持金刚杵杵尖向下,意为这里接待过往僧人,可以管吃管住。
还有一种是韦陀手中的金刚杵呈横向,表示这里接待过往僧众,只管膳食不提供住宿。
这里,我们还要了解一个问题,那就是被称为菩萨的韦陀为什么被供奉于天王殿弥勒佛背后,面向大雄宝殿呢?
与我国寺庙布局不同的是,古印度的佛庙只是附属于释迦牟尼的坟院(塔院)的祠堂,佛庙中的塔,都建造在山门之内,大雄宝殿之前。塔最初是用来收藏舍利的,称舍利塔,具有坟的性质。释迦牟尼火化以后,其舍利被八国国王平分,并各自建塔供奉,这是最早的佛塔。后来,塔除了埋葬高僧的舍利、骨头之外,还珍藏佛经及各种法物,所以又称为“宝塔”。最早的寺庙建筑,是以塔为中轴线的主体,其他建筑则是附属,散在周围。古印度的方塔,也就是佛陀的坟墓,即建在大雄宝殿的前面中央处。因此,韦陀像供在山门背后,持金刚杵横眉瞠目,警惕地注视着大雄宝殿之前的方塔,是取义于守护佛陀灵塔的意思。
佛教传入中国后,寺庙建筑渐渐发生了变化。在大雄宝殿前面虽然已经没有了灵塔,但韦陀站在天王殿内,面对大雄宝殿的制度却保留了下来,并且一直流传至今。
关于韦陀手持金刚杵的三种姿势还有一种解释,即韦陀菩萨的降魔杵的方向也跟寺院的大小也有关系:如果韦陀杵扛在肩上,表示这个寺庙是大的寺庙,可以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三天;如果韦陀杵平端在手中,表示这个寺庙是中等规模寺庙,可以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一天;如果韦陀杵杵在地上,表示这个寺庙是小寺庙,不能招待云游到此的和尚免费吃住。这种说法虽有一定的道理,但从承德皇家寺庙群的形制看,起码从有清一代开始,这种说法就有些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