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荒凉掩映下的往日辉煌
承德 钱宝林
在平遥召开“一展一会”期间,上海券友郭效文老师建议我们去一下毛家大院。它较之“乔家”、“王家”更有看头,并称那才是“原汁原味”。好奇心促使我们尽快成行。
9月21日下午,我们承德券友一行6人,从平遥古城打一小商务去参观毛家大院。上了车才知道,司机也没去过毛家大院,只知道大概的方向。停车几次询问也没问到准地儿,当问到一骑着摩托带着孙儿模样的半老妇女,又知跑过了头。那村妇也爽快,开着摩托在前面给我们带路,不到10分钟的光景,我们来到了毛家大院。
其实,毛家大院原来的名字叫邢村,因与附近朱坑乡辛村音同,后改名为喜村。不说不知道,这毛家大院的创建者原来就是平遥“日升昌” 票号赫赫有名的二掌柜毛鸿翙,是他的经商有道,又经其孙子毛履泰的发展,使毛家迅速成长为平遥的商业巨族。也才留下这化石般的美轮美奂的一个大院。
据史料记载,致富后,毛鸿翙与其孙辈购买大批建筑材料,将旧居翻新扩建,在家乡邢村正阳高坡上修起了富丽堂皇的四座深宅大院,号称毛家堡。这四座深宅大院,均为三进院落,有侧院相连,规模宏大,主体建筑为砖砌窑加前檐,窑顶筑楼,在平遥城东门就可以一眼望见邢村毛家楼。该楼脊兽前檐,通天明柱,垂花门楼,砖木石砌,雕梁画栋,豪华讲究。门楼两旁石狮高大威猛,对面还建有一座花园,专供毛家人游玩观赏。在邢村商贸古街上,还建造了毛家祠堂。
从喜村毛家大院的主街向里望去,一片土黄色,偶有几个人在街上游荡,而且大都是老年人。据他们说,毛家大院已经搬迁好几年了,是要等待政府开发的。当然,没有资金,没有投资,举一县之力,那是天方夜谭。顺着街巷,我们几个手掐相机,在残垣断壁中悄无声息地慢慢阅读,生怕惊动了毛家先人的灵魂。一层一层院落地探寻,一砖一瓦一户地询问。那屋顶上飘摇着的蒿草,满地间七零八落的瓦砾,张着大口的窗棂,岁月磨砺的石雕,还有那院落里半人高的青草。仿佛它们都有了一种灵性,向你诉说着一桩又一桩的往事。它们沉默着,又像是在沉睡着,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岁月更迭,风雨无情,没有人为它们遮风挡雨,没有人为它们送上一粥一饭。它们在等待、在呻吟、在祈盼。不知哪一天,在今人的手里,再现往日的辉煌。
日升昌大掌柜雷履泰和二掌柜毛鸿翙之争,是商场之争,智慧之争。你强我弱,你弱我强,则催发了晋商在全国票号业的发展。竞争间的、互不服输的岁月,又出现了雷履泰的儿子雷鸿翙,毛鸿翙的孙子毛履泰。历史有些细节是戏剧,戏剧中又有那么多的巧合和恩怨,俗话说:人生如戏。如戏的日子往往被揉碎,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不管怎么说, 喜村的一方水土孕育了几代商贾奇才,毛鸿翙和毛履泰的坟冢如今知向谁边?他的家族后人都在哪里谋生?或许没有多少人来计较和理会。但他们作为晋商的杰出代表,为社会创造的巨大财富,推动封建社会的向前发展,却被历史如实地记录下来。他们的传奇故事不仅让人津津乐道,给世人留下许多启迪和智慧,而且他们还慷慨地把一处有形的物质文化遗产—毛家大院留给了后人。
愿这块碑早日成为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
号称毛家堡,不知何年何人所挂,它曾是我显赫的骄傲。
每一块斑驳的青砖都会向你诉说往日的沧桑与辉煌。
岁月的风雨每一次剥离我的肉体,我都不会记恨岁月。
宁愿站到死,也愿你早日回归我的胸怀。
虽然逐年衰老,但一年一度的青春总能前来光顾。
庭院深深深几许。
典型的砖砌窑加前檐建筑格局是先人的智慧传承。
毛履泰的鼎盛及后两代的衰落很能说明创业与守业的辩证关系。
今日的残破难掩昔日的光华。
雕工虽然早已逝去,但他的艺术杰作还是栩栩如生。
尽管躲在残墙的一隅,仍不失威严地守在主人的庭院。
餐风露宿,我愿坚持挺立到地老天荒。
退尽铅华,所用木料和雕刻不亚于皇宫别苑。
坐在毛家堡村口的这位古稀长者,虽然和当地的村民没什么两样,
可他却是个神秘人物。我们下回分解。
编者按:这是钱宝林老师参加平遥盛会后继《把酒桑麻话不休》之后的第二篇相关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