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华山
独登太华入仙境,俯视群山云雾中。
千环铁索连霄汉,万仞石峰屹长空。
有胆手攀百丈崖,何愁足步苍龙岭。
待等子芳脱凡体,定与神仙驾云行。
这是我登上华山西峰[莲花峰]顶,环视四周后随口瞎诌了几句,并写在纸上,塞在一道石缝之中。
三十九年过去了,这张纸不知还有没有。
华山古称西岳,是我国名山“五岳”之一,东距西安市120公里的华阴县之南,北望黄,渭,南接秦岭。海拔约2200米,雄伟壮观,以“险”著名。《水经注》载:“远而望之若花状”故而得名华山。又因其西临少华山,故称“太华”。
华山以“奇拔峻秀”冠于天下。主峰南峰[落雁峰],东峰[朝阳峰],西峰[莲花峰]鼎持耸立,高插云霄。登临绝顶则有“只有天在上,更无与山齐”之感。三峰之前,又有中峰[玉女峰],北峰[云台峰],虽不如三峰之高也越千米,各具特色。环视四周,群山叠嶂,连绵起伏,一望无际。大诗人杜甫,《望岳》诗中写道“西岳崚増竦处尊,诸峰罗列似儿孙。”生动地描写出华山之形象。
华山自山麓到绝顶,名胜古迹,宫观庙宇,名人遗迹,到处可见。历代名人,高贤隐士的题字,诗文,石刻比比皆是。美丽的神话传说引人入胜。

1983年5月28日清晨,我独自一人从西安坐火车到华山,那时蒸汽机车开得很慢,到华山时已经11点了。车站离华山的山门玉泉院还有一里多地,到了玉泉院才算进了华山的山门,开始迈上了去华山的道路。


一路上我沿着溪流过来,过去地向上走,边走边画速写。经过了五里关,药王洞,毛女洞,云门,青柯萍等古迹景点,再往前走,就看到了山石上刻着三个大字“廻心石”。这里与距离山门玉泉院已有38里之远了,有的人累得不想再继续往上爬就走回头路了。
过了廻心石就是“千尺幢”,这才真正到了华山的山根之下,开始手脚并用的“爬”华山了。
千尺幢是一条坡度很陡的石缝,石台阶上只能放半只脚掌,石壁上就是大铁链,我感觉这里是华山之路最安全好走的地方,两边看不见悬崖峭壁,只是低着头瞧着脚下往上爬吧。过了千尺幢就是“百尺峡”,“老君犁沟”等,都是在山脊上凿出的台阶和很矮的铁链。

天擦黑前我到了离北峰顶不远的“聚仙台”,住在了一个山洞改成的旅馆里,挺大的山洞,只有我一个人。
凌晨3点多钟,我乘着明亮的月光继续攀登,经过“猢猻愁”到达了北峰顶,在这里观看了日出。

然后往中峰走去,过了“擦耳崖”,就是一段极陡的“上天梯”,再往前一段就到了“苍龙岭”。苍龙岭是大约长一里地,如走墙头的斜坡路。两侧是陡峭的崖壁,胆小的还真不敢走。这里有一处叫“韩退之投书处”,传说当年韩愈走到这里被吓哭,把所带的书都扔下去了。


过了苍龙岭就离中峰不远了。我感觉华山最险的路已经过去了,到了中峰再游览东,南,西三峰,相对比较好走了,至于让人胆战心惊的“长空栈道”,不是通道,只是一个测试胆量寻求刺激的地方。
我是最后登上了西峰,在这里还视四周真是“一览众山小”。
我登华山的年代,各处的宫观建筑在文革中破坏的很厉害,正在修复,但华山的壮观气势是谁也摧毁不了的。

“自古华山一条路”从什么地方上来的,再历一回险,从原道回去。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到了华山才真正体会到,很多地方,只能倒退着下来,不敢往下看。
近期陕西,西安的新冠疫情牵动着我的心,我热爱这周秦汉唐共建都1062年的古都。疫情当前,年近八旬的我无能只身冲上一线支援西安,只能用我的作品为西安鼓劲儿呐喊,这让我想起了39年前我曾登的过的华山和我的感受。希望关中汉子们,全体西安人都能像华山一样坚挺,永远摧不垮,并能用攀登华山的精神战胜疫情,所以创作了这件作品。
此作品是根据我当年画的速写和记忆创作的。根据构图需要我在近景上增添了挺拔的松树和岩石,以增加寓意。刻山体轮廓线强调了直线,棱角处拐死弯儿,以表现华山坚挺的雄姿。这些都能给予人以坚定的“力量感”。
二零二二年一月
作者简历
茅子芳(工美老工匠),1943年生,北京人,1962年毕业于北京市工艺美术学校雕塑专业,1993年通过国家考试获得高级工艺美术师职称,2012年被命名为北京市级非遗项目—〈北京刻瓷〉代表性传承人。擅长刻瓷、玉器、俏色印章设计,葫芦造型等。著有《北京刻瓷艺术》,《天生我才必有用—俏色印章艺术》,《玉琢成器—老工匠谈琢玉》等书。发表论文多篇。曾在首都图书馆、北京燕京八绝艺术馆举办《茅子芳雕刻艺术作品展》。

编辑:崔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