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说岭南（50）《艰苦岁月》雕塑
广州：何锦雄
《艰苦岁月》雕塑，创作于1957年，是广州雕塑家潘鹤创作，现收藏于中国美术馆。
潘鹤，生于1925年，广州市人，广州美术学院雕塑系终身教授，被国务院授予国家级有突出贡献专家，国家级五一劳动奖章及全国优秀雕塑家称号。代表作有《艰苦岁月》、《拓荒牛》、《珠海渔女》、《广州解放像》等，2020年11月在广州去世。
《艰苦岁月》雕塑以写实的手法塑造了一老一少两位红军战士的形象，吹笛子的老战士穿着破旧的军装，饱经风霜的面孔刻划出坚定的意志。少战士信赖而亲昵地倚坐在老战士身边，托着腮，倾听入神，仰首遥望远方，眼中充满对革命胜利的遐思。作品将红军战士在革命斗争中的“苦”与“乐”熔铸一体，既反映革命斗争的严酷，又体现了红军战士对革命理想、信念无比坚定的乐观主义精神。
这件作品成为艺术经典后，感染和鼓舞了一代又一代人，曾经是小学课本中的经典名篇。很多人都以为《艰苦岁月》描绘的是长征途中的故事，但其创作原型是在海南岛艰苦斗争中的琼崖红军。雕塑中吹着笛子的老战士原型，是跟随冯白驹在母瑞山，坚持了八个月艰苦卓绝斗争的王业熹，即使在战斗最紧张的时候，他身上仍带着一根竹笛，闲暇之时，依然喜欢吹笛，唱海南民歌。
据资料显示：1956年，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为庆祝建军三十周年筹备美术展，向全国个别美术家征集作品。潘鹤接到用油画表现第四野战军解放海南岛的辉煌战果的创作任务。他在深入生活搜集素材的过程中，为海南游击队在战争处于失败和革命处于低潮的历史阶段所感动。尤其为琼崖纵队孤军在孤岛奋战二十多年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所震撼。他随即走访了曾任海南岛游击队司令员的冯白驹，交谈中冯白驹将军向潘鹤讲述的便是这位老战士的故事。
1932年7月，国民党警卫旅陈汉光率部对琼崖苏区大“围剿”。琼崖军民英勇抵抗，因敌我力量悬殊，反“围剿”失败。冯白驹带领一百多人在母瑞山恶劣的环境下，与敌周旋。他们胸怀崇高的革命理想，在母瑞山革命根据地过着“原始人”般的生活，坚持8个多月艰苦卓绝的斗争后，最后仅剩下25名英雄，于1933年4月突围，革命火种再次得到保存。这个故事与一支竹笛，穿越那段艰苦的岁月，透过战火纷飞的回响，奏响了胜利之声。而作为故事主人公的王业熹，因他长期在敌后坚持艰苦的革命斗争及在敌后抗日游击战，最终王业熹积劳成疾，于1947年5月在五指山革命根据地特委驻地毛贵村逝世，年仅48岁。
这个故事激发了潘鹤的无限遐想，他用浪漫的想象创作手法，脱出群体场面叙事，表现了在艰苦的斗争中，战士们的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和对革命必胜的信心。
另；据介绍，在《艰苦岁月》前，潘鹤没考虑那么多政治风向和个人的得失，只凭艺术家实话实说表达自己的感受。根据琼崖纵队孤军在孤岛奋战的情节创作了一幅油画素描稿，展示衣不蔽体战士倦睡在一夜暴风雨的树林间，冯白驹醒来凝望着织网的蜘蛛。这幅素描稿送京审稿时，被否定了。原因是作品展现革命的低潮、失败的环节，更不应表现个别现象及个别人物，最主要的是作品不符合当时的政治气候。但他还执迷不悟不服输，又选了同一表现失败的场面，改用雕塑作品，并报上一个《艰苦岁月》的题目送展，赶上预展开幕。后来，他从报章上才自己知道作品入选，并且得了奖，当时全国轰动，先后有200家报刊转发了这件作品，包括当年苏联的报刊。这回把他弄糊涂了，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受欢迎。因为送展不久，政治运动到来，冯白驹被停职，他也准备接受批判。正在迷惑间，偶然在《解放军画报》上看到一幅描写邓小平、彭德怀、林彪、陈毅等领导人、元帅正兴致勃勃围着《艰苦岁月》追谈往事的画面，他才恍然大悟。可能正是他们以为作品是展示长征时期的艰苦岁月，从而引起他们对往事的追忆及共鸣。
事后，潘鹤曾向有关方面说明《艰苦岁月》作品表现的是琼崖纵队，不是红军长征时期，但未被接纳，再说，因那时政治气候的须要，不可能更改。到文革时期，又因这件作品，他被质问，被歪曲，被送牛栏改造。
2019年9月，该作品在中国美术馆主办的“伟大历程、壮丽画卷——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美术作品展”中展出。2020年7月1日，在中国美术馆“崇高的信仰——中国美术馆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9周年美术作品展”中展出。
2021年7月，广州市国家档案馆举办的“建党百年、铸造辉煌”艺术藏品展时，我去参观，在展厅内欣赏到《艰苦岁月》雕塑作品小样。
（图一）广州市国家档案馆举办展览时的《艰苦岁月》雕塑作品
2008年5月5日，潘鹤雕塑艺术园在广州大道南后滘西大街57号建成并免费试开放，园内就有一件《艰苦岁月》雕塑作品。于6月1日正式对公众开放，收费参观，票价分别为2元、3元。该票没有设存根、副券部分，“参观券、叁元票价”部分代替副券使用，凡购票进园就随即撕去，无得商量。后经多次攻关，才能拿下这个全品票。不久后景点就免费开放，真险！
另：几年前，北京券友送我一枚有《艰苦岁月》雕塑图案的“中国美术馆建馆50周年”纪念票，现将广州“潘鹤雕塑艺术园”一起上传，供大家分享，不作文字叙述。
（图二）园内的《艰苦岁月》雕塑
（图三）潘鹤雕塑艺术园简介
（图四）潘鹤雕塑艺术园门票
（图五）中国美术馆建馆50周年”纪念票
参考资料
1、潘鹤先生与他的《艰难时代》
2、作品赏析——潘鹤的《艰苦岁月》
编辑：王继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