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票述说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
罗斌林
位于广州市广园中路34号,有一座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纪念馆,其中《广州三元里人民抗英史迹展》形象展示了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的全过程。
据史料记载当年事件经过:1840年6月,英国发动对华的鸦片战争。1841年5月25日(道光二十一年四月初五),英军攻陷广州城北诸炮台,设司令部于地势最高的永康台。永康炮台土名四方炮台,距城仅一里,大炮可直轰城内。清军统帅奕山等求和,5月27日与英订立《广州和约》,以支付英军赎城费、外国军队撤离广州等条件,换取英军交还炮台、退出虎门。但和约墨迹未干,英军就不断窜扰西北郊三元里及泥城西村、萧冈等村庄,抢掠烧杀,奸淫妇女。广大民众义愤填膺,各地团练共图抵抗。
1841年5月29日,英军劫掠队再次到三元里一带抢掠烧杀,奸淫妇女。韦绍光又名进可,广东南海人。当他的妻子被窜扰三元里地区的英军士兵调戏的时候,韦绍光揭竿而起,联合村民逐走了英军。为防止英军再次抢掠烧杀,萧岗举人何玉成等爱国乡绅“柬传”广州东北郊、南海、番禺、增城各乡,联络了三元里及周围103乡的农民约15000人组成平英团。 自5月29日三元里村民击退来犯小股英军,三元里民众料到英军必会报复,所以在三元古庙集合,相约以庙中“三星旗”作为指挥战斗的令旗,宣誓“旗进人进,旗退人退,打死无怨”。会后,他们分头联络附近的群众,准备共同战斗。
(三元里民众的讨英檄文)
5月30日,南海、番禺百余村团练手持戈矛犁锄,群起围困四方炮台。英军司令卧乌古率领侵略军负隅顽抗。在战斗中,敌军少校比彻(Beecher),紧张恐惧过度,加以天气炎热,昏倒在地,几分钟内就死去了。相持近半日,英军司令卧乌古(又译作“郭富”)亲自带兵出击。团练且战且退,诱敌至牛栏冈丘陵地带。时大雨骤至,英军火枪受潮不能发射(印度雇佣兵,英方给他们装备的是比较落后的燧发枪,一遇雨淋便不能使用),团练民众冒雨反击,将英军分割包围,肉搏鏖战。追击过程中,英军第三十七团的一个连(60人)被义军截至稻田中,三四十名印度雇佣兵被刀砍毙伤。英军派出两个水兵连,带着“雷管枪”(不怕雨天)前来增援。之后,英军撤退至四方炮台。据参与此次战役的英军记载说:“我们(英军自称)的火箭炮继续对着他们的队伍一行一行地推过去,他们仍然没有什么畏惧的表现,摇动着旗帜和盾牌,引诱我们向前进。”
(三元里民众在抗英斗争中使用的三星令旗)
事后据卧乌古的报告,5月30日三元里之战,英军共有5人死亡,23人受伤,其中马德拉斯土著步兵第37团(即有一个连被围困的部队)死亡1人,受伤13人。宾汉(英国海军军官)的回忆录称,第37团1人死亡,15人受伤。《中国丛报》1841年7月号上的一篇文章说法与宾汉相同。又据麦华生(英国人)的回忆录,此战第26团有3人死亡,11人受伤,第37团有3人死亡,31人受伤;此数再加上比彻(Beecher),共计7人死亡,42人受伤。看来,数字分歧主要为第37团的伤亡。但若不计较这些分歧,我们可以认定,英军的死亡为5至7人,受伤为23至42人。其中包括英军少校军需比彻(Beecher,一译比彻,一说其为劳累过度致死),相对于鸦片战争的各次战役,英军的伤亡是相当大的。
5月31日,三元里人民再次包围四方炮台。广州手工业工人以及附近州县如花县、增城、从化等地团练也陆续赶来,围台民众增至数万,相约饿死英军。他们用土枪、土炮、矛戈、盾牌、锄头、镰锹等,与英军作战。可谓“刀斧犁头在手皆成武器,儿童妇女喊声亦助兵威并且各乡的农民战士送饭”。卧乌古不敢再战,转而威胁官府,扬言毁约攻城。奕山等闻讯恐慌,急派广州知府余保纯出城,先安抚英军,复率番禺、南海两县令向团练中士绅施加压力。士绅潜避,团练逐渐散去,台围遂解。英军撤出虎门时发出告示,恫吓中国人民“后勿再犯”。人民群众当即发出《申谕英夷告示》,警告英军,若敢再来,“不用官兵,不用国帑,自己出力,杀尽尔等猪狗,方消我各乡惨毒之害也!”
(缴获的战利品——英军军服)
三元里之战,相较于开战以来的定海之战、虎门之战英军损失较大。即使按照中方文献的伤亡记录(传说或讹传),此战算不上一场重大胜利,更无法改变英军继续肆虐中国沿海,国家落败的结局。英方统帅在拿到所需赔偿后(与三元里此战无关),6月1日英军退出了广州,开始策划进一步北上侵略计划。虽然由于清政府的腐败无能,人民的抗英成果没有对战局产生大的影响,但三元里人民抗英斗争的精神永远值得我们学习。表明了中华民族不畏强暴,反抗外侮的爱国主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