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我1968年10月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号召,到河北省玉田县石臼窝公社芝麻窝大队插队,历时近四年时间。农村的生活是我人生的转折,经历了众多的磨难和丰富的社会生活经验。我于2008年开始写回忆《不完全的记忆》上山下乡篇,记录了当时的情景。回忆全篇20章,2011年完稿,今借用券研网“券说七夕”平台,摘录其中第十六章中的部分稿,供大家赏阅指正。谢谢!
《不完全的回忆夏季田园》
1970年的夏天,又是一个洪水泛滥的夏天。
洪水久久不能退去,村庄成了孤岛,通往村外的道路都被水淹没,出行全凭木船接送。村庄内的场地被水淹没了,库房也岌岌可危,急需找安全的地方存放储备粮和预留的种子。我们小队在堤外庄稼地中平整了一块土地,并搭建一间简易房,用来晾晒粮食,存放农具和生产资料以及牲畜饲养。我在队里兼任保管员,只能由我在堤外打更,并吃住在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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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晚上吃完饭,我独自一人伫立在黑夜中,仰望着天空,欣赏着空中发出的微弱的闪闪繁星光亮,静静地聆听着庄稼有节奏拔节声、庄稼叶子互相摩擦声、蚊虫的嗡声、青蛙的蛙鸣声、鱼儿在水中的跳跃翻腾击水声、还有我时不时抒发内心的呐喊声,它们交织在一起,好像在演出一场大型交响音乐会。萤火虫发出的一闪一闪的亮光,空中的月亮照亮了大自然音乐会的场地。天空的点点繁星和不时划过太空的流星,陪伴我观看着这场大自然演奏,并给这场天籁之音音乐会增添了无尚乐趣。
聆听着天籁之音,仰望着空中夜幕的闪光,大自然恩赐给我自己的大型歌舞晚会,真是美轮美奂,无以伦比啊!我大口地吸允着空中弥漫的泥土和青草稞的芳香,不时刮过阵阵微风,在身上轻轻搓洗沐浴,擦拭着劳累中污垢,洗刷着灵魂中空虚的浊水。这种惬意的舒适美妙的享受,人生能有几何啊!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突然,眼前茂盛的庄稼,化作一排排一对对的舞女,挥舞着长袖翩翩起舞;昆虫们又唱起了美妙动听的音乐;饲养的牲畜欢快地嘶鸣着;青蛙“呱呱、呱呱”地在说欢迎欢迎,我定睛瞧,从天空中飞舞着一对蝴蝶,他们时上时下地飘动,围绕在我的身旁,我张开双臂,蝴蝶落在我的手上,我亲昵地说,你们太美了,太自由了,能够无拘无束的飞翔,能够到你们想去的地方,向往爱情,向往自由,多么幸福啊!蝴蝶突然慢慢在我的手掌中变化,变成了一对穿着霓裳的男女,他们飘逸潇洒彬彬有礼地说,看你在空旷的田野中,孤独烦愁,无人与你作伴,特来到你身旁,消去你孤独无趣的时光,与你共度美妙浪漫的夜晚。我羞涩腼腆地不敢正视地说,我知道在人世间,有一对为了反抗封建礼教,为了地久天长的美满爱情,为了获得自由而化蝶的有情人梁山伯和祝英台,难道是你们吗?你们忠贞的爱情故事让人感动,让人钦佩。“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是对你们的赞美和传唱。希望人间的爱情能像你们一样自由幸福,地久天长。相遇的时间转瞬逝去,一双蝴蝶盘旋在我的头上,我伸出双手,呼喊着,你们慢慢飞,等我一会儿,我也要在自己的身上按上翅膀,化作蝴蝶,去追逐美满幸福自由生活,享受天长地久忠贞不渝的爱情。我的喊声没有阻止蝴蝶慢慢离我远去。。。。。。
猛然睁开眼睛,恍惚中听见梁祝二人在说:再见了!祝你找到自己的心爱人,过上美满幸福的好生活。。。。。。嗨!自己还躺在黑黑漆漆空旷野地上,看着天空中的牛郎织女两颗星星,在银河两岸隔河相望,遥祝着。。。思绪着刚刚梦中的情形,也思绪着在家中父母的呵护下撒娇的情节,想起儿时快乐无暇情景,在学校紧张、愉快地学习的时光。。。。。。。
年初时,大队成立了文艺宣传队,主要力量是知青及村里有艺术修养的村民组成,我是知青里比较活跃的,虽然没有什么艺术细胞,但扛扛旗、打打鼓,蹦蹦跳跳还是可以的。在排练节目,我一般是演翻跟头、蹦跳的角色,如演“地道战”歌舞片段,我饰演舞旗者,“长征”里还是演扛旗的,样板戏“沙家浜”里翻跟头等等。
一天晚上,收拾好场地中各种农具及生产资料,匆忙吃完晚饭,急匆匆跑到河中的船上,起了船锚,摇起船桨,一条25吨的大船驶向了村庄。行至河(蓟运河)中间,在一片高岗的地方,就听“啪”的一声,一条2斤左右的大鱼蹦到船中,噼里啪啦地翻滚着,借着天空中的星光,见这条鱼,足有一尺多长,细细地鱼鳞泛着金色光亮。关于“鲤鱼跳龙门”传说在上小学的课本里就学习过,现在亲眼见到,鱼能越过一米多高的船舷,验证了课本中的真实描述。这条跳龙门的鱼在船舱里慢慢地不动了,看到它奄奄一息频临死亡无助的情景,心中立刻联想到自己,和这条鱼又有什么两样呢。同病相怜,我的一丝丝怜悯之心油然而生,我轻轻地抓起这条金灿灿的鱼,亲亲地吻了一下,慢慢的放入水中,只见到它翻了个滚,扎人了深处,鱼获得了新生,我由衷感到一种欣慰,但又有种失落感。这条鱼碰到我能够获得新生,我自己什么时候有幸福生活降临呢?我愣愣地站了会儿,情绪慢慢地平稳了。突然水中泛起了一道浪花,鱼头露出水面对着我,冒着水泡,好像在感谢我的救命之恩啊。我划着船启动了,鱼儿追随着船,并行走了一段水路,我时不时对鱼儿说上一句,去遨游吧!游向美好的明天吧!鱼儿恋恋不舍地游走了,游向了自由自在的美好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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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米吐穗了,大豆长角了,高粱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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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之间,到了秋收季节,各种农作物开始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