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雕刻时光(2)冬去大慈阁悟佛
2013年1月30日农历大年三十,古城冷风打脸。按照事先的约定,我和原先在电视台供职的赵爽兄相约前往大慈阁,意在拜访真广住持,当面聆听佛家大师的教诲。
大慈阁原名大悲阁,位于保定市穿行楼街57号,南邻商业街裕华路。因建在保定市内最高点,且十分高大,故在保定古八景中称“市阁凌霄”。大慈阁原为元代张柔于1227——1232年所建,现存建筑为清代乾隆年间因雷击烧毁后重建之物。金元时期元好问在《顺天府营建记》中对大慈阁有描述。院内有清顺治年间、道光年间及民国时期的碑记。新中国成立后,于1983年和2005年对其进行了大力修缮。
趁赵兄尚未到,我在寺院内闲逛起来,抓拍了一组照片。

(虔诚者)
已是上午10时,寺院大门紧闭,但从西便门处涌来一拨又一拨的善男信女。只见一位女居士,面对大慈阁“扑通”一声跪下去,连磕几个响头,而后站起双手合十,虔诚地谢拜,久久不愿离去。此刻,悬挂在主建筑脊角的风铃随风响起,悦耳的铃声传出很远很远……

(大慈阁现任住持:真广大师)

( 聆听)
赵兄到了,我俩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来到了位于方丈院后身的真广大师的办公地点。真广大师,是这座有787年历史寺院的现任住持,他还兼有八项职务,可谓德高望重。寒暄之后,落座。我们从保定佛教文化建设谈到经济发展,从广种福田到慈善事业,从个人文化修养谈到中国之梦的实现,大有相见恨晚之感觉。
来看望真广大师的人络绎不绝。他的预约电话时常响起,看来今天只能谈这些了。我俩告辞出来,走远远的,真广大师仍站在门口,向我们挥着手。我想,这大抵就是佛家说的“缘吧。


多年来,大慈阁给我很突出的印象是喧嚣热闹,不像雪藏于深山老林的寺庙沉寂宁静,身处闹市,到处是声音、色泽,物类多多。
首先是僧人。这个寺院着袈裟的僧人比较鲜见,多着普通人服饰,难以辨别。每当寺院有重大的法事活动和施粥时,他(她)们身着僧衣,分工明确,悉数登场,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僧人之外是游人。大慈阁是保定的佛教圣地,自然人们都乐于前往,欣赏那里的人文景观,当然也不乏沾沾仙气求个吉利之人。游人大抵分为三类,一是普通游人,到此主要是游览,顺便拜佛求仙,祈求交上好运,消灾避难。二是香客,大部分是些中年以上的妇女,这些人带有明显的迷信色彩,特别虔诚。许多是长跪不起,堆香山者。三是一些社会上有“脸面”之人,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不好说,恐怕不会单纯是想着来观赏风景的。这些人的到来给寺院平添了人气,也扶持了寺庙的建设,还为这里增加了不少故事,丰富了其旅游文化的内涵。
由于大慈阁地处闹市,游人之外还有大量的商人。由于游人众多,卖各种宗教用品的商店挤满了寺院外的东、北两侧,再加上商城、茶城、饭馆、公共交通,显得此地格外热闹。小贩的叫卖,游人的嘈杂,寺院的钟鸣鼓响,还有那清脆悦耳的风铃声,汇集成一种特有的回声。也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受得到,其规模和气势是小县城无法比拟的。
站在寺院的最高处,凭栏远眺。我在沉思,佛教千百年来香火不断,其在追求什么呢?它在追求一种空灵。佛教讲究四大皆空,即地、火、水、风,但这些又是虚空的,包括人的思想。克服私欲、泯灭奢望,方能到达佛家的理想境界。追求的过程,须靠诵经和坐禅实现。修筑高高的墙垒,避开嘈杂的人群,寻求闹市中的宁静,一心修行只是寺院住持和僧人的主观臆想,现实是残酷的。峨眉山、九华山、普陀山、五台山都未能幸免,何况你小小的“大慈阁”了。人们找上门来,如到邻居家串门,求神拜佛,扰乱你的宁静,打破你的沉寂。随着人流的到来,商业流、物欲流纷至沓来,应有的意境被打破了。但是,僧人们仍在那里诵经坐禅,进香者仍是那么的虔诚,无论多么高贵和自傲的人物,在神灵面前都不敢有些许的不敬,甘拜于下风。
佛没有被打破,喧嚣干扰也不散,它仍存在于佛土,仍存在于追逐者心中。
佛矗立于喧嚣之中,又观海临风,渐行渐远,难觅行踪。
我,一无神论者,伫立在寺院山门,心存感激,内心拂尘。心想多做善事,不拘形式,岂不是更好的修行吗?

甲午年正月初二晨于府河南岸
【编辑:张文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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