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绘园是“长寿之乡”如皋县的2个国保之一。这个园林迥异于江南其他私园,是个靠水滋养和贯达的园林,外和通扬运河、内外城河接通,内环以碧水,桥堤相衔。这片水域中还有佘仪的壶领园(古憺园)、冒梦龄的逸园,及冒辟疆晚年造的匿峰庐。在水的体系中,释放出了诗情画意的园林景态。
水绘园始建于明万历年间,原是冒辟疆曾祖父冒一贯的别业,清顺治11年(1655年)时,冒辟疆邀工匠将旧园重整,成为他怀旧和聚友之地。冒家先祖源于蒙古贵族,在如皋、泰州等地也都是名门望族,冒辟疆被称“明末四公子”之一,也是这仕宦家族脱颖而出的文学大家。
一说冒公子,不免董小宛出镜。董小宛就是明末的“秦淮八艳”之一,冒董两人相遇于苏州,但好事多磨,后经柳如是、钱谦益两人出力出钱,替董小宛赎身,最终玉成佳事。明崇祯16年(1643年)19岁的董美人以妾的身份嫁给了32岁的冒公子。清顺治9年(1652年)董小宛因痨病香消玉殒,此时已改朝换代,时光过去了9年。
梳理一下“秦淮八艳”及夫君、情郎:顾横波与龚鼎孳、董小宛与冒辟疆、卞玉京与吴梅村、李香君与侯方域、寇白门与朱国弼、马湘兰与王稚登、柳如是与钱谦益、陈圆圆与吴三桂。除了冒辟疆拥有士大夫的气节外,其余男子都仕清降清。在明末清初的大历史变更的结构中,情爱只是他们的折子戏,彷徨四顾、患得患失、失足失节是很多人的对家与国的态度。
侯方域、吴梅村有着后期人生的反省,钱谦益、龚鼎孳虽是文章钜公,但终入贰臣行列,吴三桂、朱国弼的行为则更让人不齿。反观“八艳”,柳如是、董小宛、李香君等可谓是红妆照汗青,有时男人的筋骨不如琴筝奏出的柔音来得铿锵。文士有才,可伦理道理终被后世贻笑,女子堕入风尘,但卖笑不卖国。
明亡后,冒辟疆心灰意冷隐居不仕。旧友钱谦益、吴梅村、王士祯、孔尚任、陈维崧等纷纷前来如皋相聚,在园中诗唱文和,形成文艺沙龙。水绘园是在董小宛死后3年重修的,“妙隐”“壹默”“枕烟”“寒碧”这些文雅好听名字命名的亭台楼阁,都成了冒辟疆整理旧事和寄托余生的地方。
[编辑:崔艳红]